我在新书签售会上被读者泼红油漆。“抄袭狗!偷我姐姐遗作!
”女孩的**在闪光灯下刺眼。手机同时震动:丈夫陈哲发来离婚协议,医院通知母亲病危。
一夜之间,我从畅销作家变成全网唾弃的过街老鼠。躲在地下室吃泡面时,
热搜推送丈夫和小三的巴黎合照。“用我的稿费养情人?”我冷笑擦掉嘴角油渍。
电脑突然弹出加密邮件——来自三年前车祸身亡的闺蜜。“晚晚,如果收到这封信,
说明有人动了我的遗稿...小心陈哲。”我颤抖着点开附件,
正是“抄袭”作品的原始手稿。而文档创建时间,竟比指控者的所谓“遗作”早了一年。
---**第一章坠落**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,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,
像是遥远海岸线上无关紧要的泡沫破裂声。我坐在高高的签名桌后,手腕悬在半空,
指尖因为连续不断的签名而微微发麻。面前是望不到头的长队,
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在书店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,
只剩下灼热的视线聚焦在我面前这本烫金封面、印着我名字的新书——《时光褶皱》上。
“林晚老师!我太喜欢您了!您每一本书我都看了三遍以上!
”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激动得声音发颤,双手将书捧到我面前,眼神亮得惊人。
我习惯性地牵起嘴角,那是一个被镁光灯和无数镜头训练出来的弧度,温和、得体,
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。笔尖在扉页上流畅地划过,写下祝福语和自己的名字——林晚。
这两个字,在过去的两年里,几乎成了都市情感文学的金字招牌。
媒体的赞誉、出版社的追捧、粉丝的狂热,一层一层将我托举到云端。此刻,
我坐在这云端之上,俯视着下方的喧嚣,感受着这虚幻又真实的荣光。
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新书光滑的封面,那触感冰凉。闪光灯毫无预兆地炸开,频率骤然加快,
如同暴雨前密集的鼓点,噼里啪啦砸在视网膜上。习惯了被镜头追逐的我,
此刻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,那光线太过刺眼,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。“林晚!抄袭狗!!
”一声尖锐的、撕裂般的哭喊,像一把冰冷的锥子,狠狠戳穿了书店里所有的热闹和秩序。
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,猛地向两侧分开,惊愕和茫然写在每一张脸上。
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外套、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,如同失控的炮弹,
从分开的人墙中直直地冲了出来。她的头发凌乱,脸上布满泪痕,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核桃,
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愤怒和绝望。她的目标极其明确——我。她的手里,
紧紧攥着一个打开的、容量不小的透明塑料瓶。在刺目的闪光灯下,
那里面粘稠、猩红的液体,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泽。一切都发生得太快。
保安的呵斥声刚响起一半,女孩已经冲到了签名桌前。
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油漆稀释剂的气味,瞬间霸道地钻入鼻腔。“哗啦——!
”冰冷的、粘腻的、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猩红液体,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。
世界在我眼前骤然变成一片令人窒息的血红。粘稠的液体糊住了我的眼睛,
顺着额头、脸颊、脖子,一路滑进衣领,带来一阵阵冰冷又灼烧般的触感。
头发被黏连成一绺绺,湿漉漉地贴在头皮和脖颈上,狼狈不堪。香槟杯打翻在地毯上,
发出沉闷的碎裂声,金色的酒液混入刺目的红,污浊一片。“啊——!
”周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。女孩被反应过来的保安死死扭住了手臂,但她依旧疯狂地挣扎着,
身体弓起,像一头负伤的小兽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:“林晚!你这个贼!你偷了我姐姐的命!
偷了她的心血!你这个不要脸的抄袭狗!把书还给我姐姐!还给她啊!她才二十五岁!
她才二十五岁就没了啊——!”她的声音凄厉得变了调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。
混乱中,她猛地挣脱了一只手臂,从怀里掏出一块叠起来的、边缘参差不齐的白布。
她用牙齿咬住衣角,狠狠一甩!“嘶啦——”白布在她面前抖开,
上面是用同样刺目的、暗红近黑的液体写成的巨大字迹,扭曲而狰狞,
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几乎令人窒息:**“林晚!剽窃我姐遗作!不得好死!”****。
那两个字在我脑中轰然炸开。闪光灯对着那幅**疯狂闪烁,记录下这骇人听闻的一幕。
无数手机镜头也高高举起,屏幕的冷光汇成一片冰冷的海洋,将我彻底淹没。我能想象到,
这些画面,连同女孩泣血的控诉,此刻正以病毒裂变般的速度,在网络上疯狂传播、发酵。
粘稠的红油漆顺着睫毛滴落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书店里鼎沸的人声消失了,
只剩下嗡嗡的耳鸣,以及女孩那绝望的、一声声“抄袭狗”、“还我姐姐”的哭嚎,
反复捶打着我的鼓膜。世界在我眼前旋转、崩塌。就在这意识混沌、天旋地转的顶点,
紧贴着我大腿的手机,在裤兜里疯狂地震动起来。一下,又一下,带着一种催命般的执拗。
我如同提线木偶,麻木地、机械地伸手,摸出手机。屏幕被油漆糊住了一大片,
我用同样沾满红色粘液的手指,艰难地在相对干净的屏幕边缘划了一下。两条通知,
像两条冰冷的毒蛇,瞬间弹出:第一条,来自陈哲。我的丈夫。信息简洁得残忍,
没有任何称呼和多余的字眼,
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图片——一份签着他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扫描件。
下面跟着一行小字:“签了它,大家好聚好散。”第二条,来自市第一医院,
母亲的住院科室。“林晚女士:您母亲李素琴病情突然恶化,出现呼吸衰竭,情况危急,
请立即赶往医院!”时间,就定格在十分钟前。头顶书店明亮的灯光,
此刻像无数根冰冷的针,刺得我浑身剧痛。
道、女孩绝望的哭喊、**狰狞的视觉冲击、手机屏幕上那两条冰冷的信息……所有的一切,
交织成一张巨大而绝望的网,猛地收紧!眼前那片猩红的世界骤然一黑。
身体里最后支撑的力量被彻底抽空,我像一截被伐倒的朽木,直挺挺地、沉重地向后倒去。
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,最后灌入耳朵的,
是四面八方更加尖锐的惊呼和快门疯狂按下的“咔嚓”声。坠落。从云端,直坠地狱。
……醒来时,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闷气味。
眼皮沉重得像是粘了铅块,每一次试图睁开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。周围很暗,
只有窗外远处高楼的一点霓虹灯牌的光晕,吝啬地透进来,
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——低矮的天花板,墙壁斑驳脱落,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,
还有堆在墙角几个落满灰尘的纸箱。这不是医院。意识艰难地回笼,
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。
控诉……陈哲的离婚协议……母亲的病危通知……最后是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混乱的尖叫。
我猛地坐起身,动作牵扯到僵硬的肌肉,一阵酸痛。脸上和头发上干涸的油漆结成了硬块,
紧绷着皮肤,带来极不舒服的拉扯感。我低头,
看着身上沾满暗红色污迹、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,
一股巨大的羞耻和冰冷瞬间攫住了心脏。挣扎着下床,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。
摸索着找到墙壁上那个油腻的开关,“啪嗒”一声,一盏昏暗的白炽灯亮起,光线昏黄,
将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的寒酸和破败照得无所遁形。
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廉价方便面调料包挥之不去的味道。这里是我最后的避难所。
一个朋友早年废弃的地下储藏室,在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。签售会风波后,出版社解约,
公寓被愤怒的“正义网友”人肉曝光,家门口堆满垃圾和污言秽语的涂鸦,
母亲高昂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在头顶……陈哲?那个名字像一根毒刺,
扎在心上最痛的地方。他不仅没有出现,反而在第一时间冻结了我们所有的共同账户,
并以“保护个人财产”为由申请了资产保全。一夜之间,我从人人艳羡的畅销书作家,
变成了身无分文、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我扶着冰冷的墙壁,
踉跄地走到角落那张摇摇晃晃的小桌旁。桌上放着一个开了盖的桶装方便面,
油腻的汤水已经冷却凝固,表面浮着一层白色的油脂,几根弯曲的面条软塌塌地泡在里面。
旁边是半瓶喝剩的矿泉水。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攥着我的胃。
我麻木地拿起一次性叉子,捞起那冰冷的、糊成一团的面条,机械地塞进嘴里。
粘腻冰冷的触感滑过食道,没有带来任何饱腹的暖意,只有更深的寒意和恶心。
干涸的油漆碎屑随着咀嚼的动作掉进面汤里,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就在这时,
被我随手扔在铁架床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,发出“嗡”的一声震动。一条热搜推送,
带着刺眼的红色标记,直接弹到了屏幕中央:**【爆!
新晋富豪陈哲携神秘女友巴黎甜蜜游!女方身份惊人,疑为某集团千金!】**标题下面,
赫然是一张高清照片。背景是灯火辉煌的埃菲尔铁塔,构图完美得像时尚杂志封面。
《剽窃罪名下,让渣男贱女人设崩塌》陈哲苏晴大结局精彩试读 试读结束